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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幾週黃金價格刷新歷史新高,短暫突破每盎司 2,000 美元。投資黃金除了可以透過黃金存摺、購買黃金 ETF 之外,現在也能買入區塊鏈上的「黃金穩定幣」(與黃金價格保持 1:1)達成相同效果。
這篇文章討論黃金穩定幣和實體黃金、數位黃金投資商品的差異。先從黃金上漲的主因說起。
美金價值下跌
與其説黃金的價格不斷上漲,不如說美金的價值持續下跌。為什麼美金價值會下跌?
簡化說法是美國政府大量印鈔,藉此挽救國內經濟。當市場上的美金數量忽然變多,也就稀釋了整體美金的價值。說「貨幣價值下跌」比較無感,但它會反映在商品的價格上。未來人們若想維持相同水準的生活,就得賺更多錢(加薪或投資)才行。
下圖是近 35 年的美金流通量變化。只要看最右方 2020 年的變化,如果加薪速度沒有跟上美國政府的印鈔速度,我們就是正在變窮(實質購買力下跌)。
美國是世界經濟強權,貨幣政策直接影響各國人民的生活,因此大家都在找避險方法。投資股票是一種,讓自己的資產增加速度跟得上美國印鈔速度。也有人選擇購入黃金,藉此避開美元貶值的風險。
黃金穩定幣
黃金總量固定,且以美元計價。當市場上的美金越多,就會推升黃金價格。
買黃金分為實體、數位兩種方式。畢竟金條不好搬運、難以分割,交易也得臨櫃才行(沒效率)。因此,買賣「黃金擁有權」的黃金存摺才是投資市場的主流選擇。
黃金存摺將黃金的買賣數位化,並將實體黃金交給戒備森嚴的金融機構保管。雖說人們可以隨時「提領」,只是提領手續費往往千元起跳,轉帳手續費也比新台幣轉帳貴上好幾倍。此外,各國黃金的交易市場熱絡程度不同。若是沒什麼人在買賣,有可能就會買到太貴的黃金,或是以過低的價格賣出。
美國的金融機構 Paxos 在 2019 年就想到可以將黃金上鏈,用區塊鏈降低交易成本、提升市場的交易流動性:
我們與世界上最安全的保險庫 Brink's 合作,在這裡保管著最值得信賴的黃金:400盎司 LBMA 認證的倫敦合格交割金條。每個 PAX Gold 代幣代表一金衡盎司,且對應特定序號的金條。當你擁有 PAX Gold 時,等同於擁有實物黃金的所有權。這是全球第一款受監管的黃金穩定幣,且獲得紐約州政府的批准與監督。
Paxos 希望讓資產轉移變得更加容易,並藉由將金融資產數位化進而現代化。當前的金融體系已經過時,無論是貨幣、商品還是證券,都在使用數十年前脆弱、緩慢且沒效率的老舊技術。未來的全球經濟將是相互連動、即時且 24 小時全年無休的運作,而我們很自豪地將黃金帶向未來。
黃金存摺雖然已經將黃金買賣數位化,但實際上仍然受到銀行的營業時間限制。
舉例來說,台灣銀行的黃金存摺交易時間是營業日的早上 9 點到下午 3 點半,若是透過網銀交易則可以提早 20 分鐘開始。至於盤後交易,最晚也只能到晚上 8 點。
為什麼數位交易還得配合銀行人員的上班時間?
黃金存摺交易都只是數字變動而已,只要電腦不關機(或當機),理論上可以提供 24 小時全年無休的買賣市場。這並不是台灣銀行特別「懶惰」,而是全球金融機構都這麼運作,可說是「行之有年」。這就是 Paxos 看到的機會,因此將黃金上鏈。
區塊鏈就像是一套全新的跨國金融基礎設施,適合用來處理「理論上」不需要人為介入的交易市場。Paxos 在 2018 年就曾發行過美金穩定幣 —— PAX 幣。承諾每發行一顆 PAX 幣,就會存入一元美金。目前 PAX 幣的總市值約 2.5 億美金,是排名在 USDT、USDC、DAI 之後的第四大美金穩定幣。
就連全球最大的交易所幣安(Binance)也在 2019 年找上 Paxos 合作,發行幣安「貼牌」的美金穩定幣 Binance USD,可見 Paxos 經營得不錯。只不過,Paxos 的業務不止於此。既然可以透過等量儲備的方式發行美金穩定幣,當然也可以用相同方法發行黃金穩定幣(PAX Gold)。
投資黃金的首選
Paxos 在白皮書內提到,PAX Gold 讓人們以數位的方式,擁有黃金的實質掌控權。
原本投資人要面對數位化以及實質掌控的兩難。現在只要將黃金穩定幣 PAX Gold 放到自己的加密貨幣錢包,就等於是脫離了金融機構的束縛。類似把黃金條塊領回家一樣,自己負責保管和交易。換句話說,PAX Gold 讓人們同時獲得了數位的便利性,也獲得了實體的自主權。魚與熊掌兼得。
這對於資產不想被政府掌控的人們(#decentralizehk)來說,相當有吸引力。但對於台灣的投資者來說, PAX Gold 的最大優勢是黃金的可分割性、交易的即時性和市場的流動性。
PAX Gold 是透過以太坊區塊鏈(Ethereum)發行的代幣,技術上可以拆分至小數點後 18 位。若直接在 Paxos 網站買,最小單位可以買到等值約 450 元台幣的 PAX Gold。可說是人人都能買得起的數位黃金。
此外,無論對方在哪個國家,只要有網路和錢包就可以將 PAX Gold 轉到對方手上。不僅交易速度只要幾秒鐘,對方也實際可以拿著 PAX Gold 代幣,到全球與 Paxos 合作的黃金零售商兌換實體黃金。
最後,既然 PAX Gold 是加密貨幣,它就可以上架到全球各大交易所買賣。流動性差的市場,交易價格就不好。因此,許多人都會特地開設美國金融帳戶來買賣黃金。相對之下,雖然目前透過加密貨幣投資黃金的人還很少。全球黃金市值約 8 兆美金,PAX Gold 市值僅 5,500 萬美金,不到十萬分之一。但加密貨幣先天就是全球市場。長期來看,PAX Gold 的交易會比任一國家的黃金市場更熱絡。
除了買賣交易比黃金存摺更有效率之外,PAX Gold 還能用來質押借款,甚至當成其他價格穩定幣的儲備資產。這是比較進階的用途。
穩定加密貨幣市場
黃金和房子一樣,都是人們借款時,銀行認可的抵押物。理想情況下,用戶按時還款,銀行就可以賺到貸款出去的利息。若是用戶還不起錢,銀行也只要變賣當初抵押的資產就好。
加密貨幣也有相同玩法。
人們可以抵押特定加密貨幣給交易所,並向交易所借出美金穩定幣來投資。理想情況是交易所能賺得貸款利息,而最糟情況也只是拍賣人們的抵押資產而已。隨著 PAX Gold 黃金穩定幣問世,交易所就變得更像銀行,人們能依據持有黃金的餘額申請借款。
除了多一種抵押物之外,PAX Gold 的價格獨立性也相當有價值。
舉例來說,臉書要發行的 Libra 幣就是以一籃子貨幣當成儲備資產,並號稱波動性比任何一國貨幣都還低。這是仰賴各國經濟的獨立性。但問題是大家都知道全球經濟主要受美、中兩國影響,各國貨幣獨立只是表象而已。
加密貨幣也是一樣。雖然全球已經有超過 5,000 種加密貨幣,但其實主要都是跟著比特幣漲跌。
像是美金穩定幣 DAI 為了維持穩定運作,背後就有 ETH(比特幣)、USDC(美金穩定幣)、BAT(注意力代幣)、WBTC(比特幣穩定幣)當成儲備抵押品。但問題就出在除了 USDC 之外,另外三種幣的價格幾乎都是相互連動,缺乏獨立性。
此時,PAX Gold 的價格與黃金同步,並與主流加密貨幣市場脫勾就顯得相當有價值。尤其像是今年 3 月加密貨幣市場被血洗的時候,只要國際黃金價格沒有受到影響,就能減輕 DAI 的故障風險。儲備資產的關聯性越低,風險也就越分散。
這時候再回頭看,各國主要都是以美金當成儲備資產。美國打個噴嚏,各國很難不感冒。說不定哪天會有政府將比特幣(或是黃金穩定幣)當成儲備資產,不再跟美國同病相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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