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早！
這週四（5/22）就是比特幣披薩日。15 年前，比特幣礦工 Laszlo Hanyecz 花了 10,000 顆比特幣換得兩塊大披薩。按照市價計算，當年他和一歲女兒一起吃下肚的披薩價值已經超過 10 億美元。笑他傻的人，言下之意是如果把那些比特幣留到現在，他早就發財了！
但看完這篇，相信你會完全改觀：拿比特幣來買披薩，是 Laszlo 做過最聰明的決定。
沒人要的比特幣
要理解 Laszlo 為何會用比特幣買披薩，得先看他的比特幣從哪裡來。
Laszlo 是早期比特幣礦工，也是第一個用 GPU（顯示卡）挖礦的人1。當時多數人用電腦的 CPU 挖礦。CPU 擅長處理複雜計算，但一次只能做一件事；GPU 能同時處理大量小任務，效率遠高於 CPU。原本 Laszlo 用 CPU 挖礦，每天只能挖到約 50 顆 BTC。但自從改用 GPU 挖礦之後，每小時都可以挖到 50 到 100 顆 BTC。
正是因為挖礦效率遠高於其他人，Laszlo 手上才有這麼多 BTC。按照 Laszlo 當年的挖礦速度，10,000 顆比特幣不到 10 天就能賺回來，何必節省？許多人笑 Laszlo 傻，卻忘了他可不是把比特幣「all in」披薩。根據錢包紀錄，當時 Laszlo 持有至少 81,000 顆比特幣。
Laszlo 挖礦速度快，還曾經引來中本聰寫信關切，希望他「挖慢一點」。Laszlo 心想，就算自己留一手，其他人也很快就會發現秘訣，不如直接把方法公開，讓大家一起升級。於是他寫了一份詳細的教學文件，教大家怎麼用 GPU 提升挖礦效率。
Laszlo 大可私藏挖礦秘訣，變成那個擁有最多比特幣的人。但當時比特幣幾乎沒有價值，除非他是未來人，否則沒有理由這麼做。更重要的是，如果早期幣全都集中在少數人手中，比特幣可能也無法發展成今天的樣子，只會是一場單機遊戲。
Laszlo 用比特幣買披薩，更是關鍵一步。許多人對比特幣的第一個疑問仍舊是：「它能買東西嗎？」。回到 2010 年也是如此。Laszlo 用披薩交易，不言自明。
如果他選擇把幣留著，至今人們可能還在問比特幣有什麼用。他的貼文就是活生生的例子。那篇徵求披薩的文章貼出 4 天都沒人理。他甚至還在底下留言，自嘲是不是出價太低了。當時兩片披薩大約 30 美元，10,000 顆比特幣價值 41 美元，以「溢價」交換已經很有誠意。最後，Laszlo 終於等到一位 19 歲的英國學生 Jeremy Sturdivant 願意幫他刷卡買披薩，收下那 10,000 顆比特幣。這才有了今天的比特幣披薩日。
現在笑 Laszlo 傻的人，如果回到當年，可能也會做出一樣的決定。假如 Laszlo 當年沒買披薩，把那 10,000 顆比特幣留下來，又會怎樣？
留住它，比想像更難
如果說 Laszlo 是史上最傻的人，那麼用兩片披薩換到 10,000 顆比特幣的 Jeremy，應該是史上最聰明的人吧？但從結果來看，並不是。根據《每日電訊報》的採訪，Jeremy 承認沒留下那些比特幣是一大遺憾，最後他把那 10,000 顆比特幣以 400 美元賣掉，當作和女友環遊美國的旅費了。要笑他之前，請先看看自己的加密貨幣有沒有 10 倍回報 😂
Jeremy 坦言，如果當時把這筆 BTC 當成長期投資，或許會留得久一點。但再怎樣也撐不過比特幣最早期的心理關卡 ——「1 BTC = 1 USD」。這就像很多人會說：「等比特幣漲到 100 萬美元我就離職、買房、環遊世界。」在 2010 年，大家的夢想價格是 1 美元，然後就真的賣掉了。不只 Jeremy 抱不住。就連 Laszlo 也選擇出清比特幣。他在 BTC 接近 1 美元時，賣光手上的幣，換得 4,000 美元落袋。
「這些人真是太沒信仰了！要是自己，一定會把這些幣留著不賣。」姑且不論這是不是馬後炮，要把比特幣存在哪裡就是個問題。
比特幣剛問世時，可沒人在倡導「Not Your Key, Not Your Coin」，多數人的數位資產都是交由中心化機構保管。那時最大交易所門頭溝（Mt.Gox）2囊括全球 80% 的交易量，是比特幣交易的代名詞。但是在 2014 年，門頭溝交易所遭到駭客入侵、宣布倒閉，共損失 85 萬顆比特幣。至今使用者還能沒把卡在裡面的錢拿回來。那時沒花掉或賣掉的人，真的能躲過這場浩劫嗎？
相信還是有人能自信滿滿地說：沒問題！自己早就知道比特幣要放在錢包裡。確實歷史上也有這一號人物 —— James Howells —— 他最著名的事蹟就是把裝有比特幣私鑰的硬碟丟到垃圾場，至今還找不回來3。
James 是比特幣網路上第 5 號礦工，在幣圈的輩份比 Laszlo 更高。2009 年時，他靠 CPU 挖礦就累積了近萬顆比特幣。而且 James 還無師自通，在沒人教的情況下就懂得自主保管，沒有把比特幣放在中心化交易所。偏偏在大掃除時，James 把儲存比特幣私鑰的硬碟給丟了，直到新聞報導比特幣暴漲，才驚覺自己丟錯硬碟。
就算有人覺得自己比 Laszlo 有信仰、比 Jeremy 更有眼光，而且比 James 更細心。那還得小心駭客在一旁虎視眈眈。
把這些故事串在一起，會發現比特幣就像是有長腳一樣，一不注意就會溜走，要守住它極其困難。知道過程有多不容易，才能理解為什麼我說 Laszlo 把比特幣拿去買披薩是正確決定。
花掉才是留下
如果 Laszlo 沒把比特幣拿去買披薩，最終很可能不是賣掉、噴掉就是丟掉。相比之下，「花掉」反而是最有意義的選擇。
比特幣披薩日之所以值得紀念，不只是因為它回答了多年來無數人對比特幣的共同疑惑，更是那次交易同時滿足了貨幣的三大功能：持有比特幣、用它計價、拿它付款。
如今比特幣的支付功能早已退場。比特幣區塊鏈速度太慢、手續費高，不適合日常交易；計價單位則牽涉國家主權，比特幣也無法撼動。唯有「儲存價值」的角色仍屹立不搖。技術可以超越、政權必然更迭，但對價值的信仰難以挑戰。
如果當年 Laszlo 沒花掉那 10,000 顆比特幣，他並不會成為人們口中的億萬富翁。反而把錢花掉，才是真正的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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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PAY IT,有些事才會FORWARD
寫得真好。
概念也像金錢，化成作品，傳播出去，才能真正留下來。